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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中医药大学中医临床学院副教授章程鹏博士
当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肆虐。从中部大江大湖的武汉而发,蔓延至全国多个省市甚至很多其他国家,感染和死亡数字节节攀升。百姓的生命安全遭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人们迫切需要济世良方的救治和防护。
中华民族绵延数千年,中医药功不可没。一部中医史,也是中国人不断同传染病斗争的历史,而中医学术发展的几次高峰都是在大灾大疫后出现的。
东汉末年张仲景在《伤寒论》序言中说「余宗族素多,向余二百。建安纪年以来,犹未十稔,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张仲景因为「伤横夭之莫救」,于是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最终著成经典著作《伤寒杂病论》(包括《伤寒论》和《金匮要略》),奠定了中医辨证论治的基础。张仲景成为千古医圣,《伤寒杂病论》亦为方书之祖。
金元时期,北方游牧民族崛起,战争频仍,朝代更迭,百姓流离失所,疫病流行,以刘完素、张从正、李东垣、朱丹溪为代表的的医家勤求古训,先后创立新说,开中医学之新风。其中,李东垣创立了一剂「甘温除热」的名方补中益气汤,在当时救活了无数深受灾疫之苦的百姓。
明末清初,气候异常,自然灾害频发,瘟病流行,死难人数难以计数。在危难中,有中医站了出来,他就是吴有性(字又可),电影《大明劫》中演员冯远征演绎了这位伟大医生的故事。自吴有性之后,明清温病学派正式崛起。吴有性总结了毕生防治瘟疫的经验,写成了我国历史上第一部传染病专著《瘟疫论》。吴有性认为导致瘟疫的是生于天地之间的「戾气」,戾气从口鼻而入,伏于募原,在体内有多种转变,导致多种损伤,祛除这种戾气最重要的方药是达原饮。
唐代著名医家孙思邈有言: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新冠肺炎目前西医没有特效药,疫苗的成功研发和生产也非一日之功,如何从中医思维出发,找到针对当下新冠肺炎的有效防治方药呢?
观运气
这里的运气不是说买了彩票中奖的意思,而是一门大学问。是在汉代,天文学、数学和哲学发展到一定层面时,中国古人创立的一种从自然气候演变推测疾病发生和防治疾病的方法,运气的本质是天人相应。
西汉刘向撰有《列仙传》,其中有一个医学故事——《苏耽传》,讲的是汉文帝时,湖南郴州人苏耽,医术精湛、医德高尚。有一次,苏耽要外出三年。临行前他告诉母亲,下一年天下会发生一场大瘟疫,家里院子中的井水和橘树能防治。当有患者恶寒发热,胸膈痞满,就给他一升井水,一片橘叶,煎汤饮服,可以痊愈。后来的情况果然如苏耽所言,天下瘟疫大行,求井水橘叶者,远至千里;饮井水橘叶者,也即刻痊愈。这就是"橘井泉香"的故事。从中医的角度看,井水多能滋阴,橘叶芳香多能化湿,而瘟疫多半与湿毒有关,并且容易化热伤阴。苏耽为何能准确预测到下一年会发生瘟疫?应该与他敏锐的观察能力或掌握了天地运气变化规律有关。
大江大湖的武汉湿气本来就大,年尤甚。武汉的大半个冬天像过秋天,而到年底时又阴雨连绵,不正之气横行。并非事后诸葛亮,对于本次新冠肺炎的爆发,其实笔者早有预感。因为年的武汉「秋应凉而反热,冬应寒而反温,此非其时而有其气」,出现「一岁之中,长幼之病皆相似」的瘟疫病实在是在「运气」之中。
在辨证施治的基础上实施治未病
这也是至关重要的。辨证施治就是要审证求因,审机论治。中国科学院仝小林院士带队的国家中医高级医院会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发现病因当属「寒湿(瘟)疫」,是感受寒湿疫毒而发病。也就是说病邪质总体上属于寒湿,但致病力和传染力强于普通的寒湿之邪,所以称之为寒湿疫。这种寒湿疫毒在体内发展传变,最终演进过程主要有四个阶段,即早期、中期、晚期和恢复期。早期为寒湿郁肺,中期为疫毒闭肺,重症期为内闭外脱,恢复期为肺脾气虚。
病情一旦进入到重症期内闭外脱,阴阳离决,中西医都难以成功治愈,这也正是新冠肺炎的可怕之处。好在从临床大量病例反馈来看,本次新冠肺炎轻症居多;进入重症阶段的多半为年龄大、基础疾病较多的患者,或者是劳心劳力过度、拖延治疗的人。
《黄帝内经》告诉我们,「上古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治未病最重要的是防止疾病的发生,和防止疾病由轻到重不断发展。「正气存内,邪不可干」,治未病的根本就是要增强正气,增强机体对寒湿类疫毒的免疫力。
营养、运动、情绪、睡眠等因素对增强免疫力当然至关重要。那么,从中医的角度又如何增强机体对寒湿类疫毒的免疫力呢?
从简单易操作且行之有效的角度看,在疫情围城的时节,每天1-2支藿香正气口服液(丸、散、软胶囊)或是首选。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让时间回到北宋初年,宋王朝不断向南拓展疆土,在征讨南方行军作战的过程中,来自北方士兵由于身体不适应南方的湿性气候,再加上恶劣的「瘴气」(山林间湿热蒸发能致病之气)熏染,很多人便出现胸闷、头晕吐泻等症状,并且相互传染,一个军营一个军营的爆发疫病。后来军医发现当地居民在日常会随身携带一种叫「藿香」的植物,来防止被「瘴气」熏倒,以保持自己的清醒。于是军医们也使用藿香配置方剂来治疗病倒的士兵,发现治疗效果很好。于是这种方法便在军中流行开来,始称「行军散」。等到世界上第一部官修本草——宋王朝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颁布天下时,这个方子确定为藿香正气散。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记录藿香正气散的功效广泛,「治伤寒头疼,憎寒壮热,上喘咳嗽,五劳七伤,八般风痰,五般膈气,心腹冷痛,反胃呕恶,气泻霍乱,脏腑虚鸣,山岚瘴疟,遍身虚;」「小儿疳伤,并宜治之。」
经过现代制药技术的不断打磨,我们现在有更容易服用,口感更好,更好发挥功效藿香正气类产品。
以藿香正气口服液为例,它由苍术、陈皮、厚朴(姜制)、白芷、茯苓、大腹皮、生半夏、甘草浸膏外加广藿香油、紫苏叶油制成。该方药多数气味芳香,具有祛湿解表、健脾和胃,化浊解毒的功效,过去的研究表明:藿香正气口服液具有抗菌、抗病毒、抗过敏、解热、促胃肠动力、止泻、镇吐、镇痛等药理作用。方虽小,效力宏,是祛除寒湿疫毒的简便廉验之品。
众里寻他千百度,或许「灵药」就在我们身边。
编排:季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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